父子接力 守望稻田

黄伟康正在搬运禾苗。

7月24日上午9点，大暑过后的第二天，朝阳灿烂，打在身上滚烫滚烫的。记者来到大涌镇叠石村管头围，种粮大户黄立尧正在田边从拖拉机上把翠绿的秧苗搬下来，放到田埂上。不远处，伴随着“突突突”的声音，小儿子黄伟康正熟练地开着插秧机在田里来回穿梭。在他身后，一排排整齐的秧苗不断地插进田里，火红的阳光下，秧苗的绿色显得格外清爽。

黄立尧是大涌镇的种粮大户，一种就是整整30年。他种植水稻近300亩，其中约200亩在大涌，100亩在沙溪。看到儿子在田里忙碌，黄立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黄立尧说，虽然种田很累，但是一家人对田地有感情，也习惯了这种劳作，希望国家有好政策，让他能守住这些农田。

坚守农田30年，成为种粮大户

帮忙把秧苗放到插秧机上后，目送着儿子离开，黄立尧搬出几张凳子，在田边的活动板房旁跟记者聊了起来。眼前正在插秧的这块地是7月初开始收割的。因担心台风登陆中山，约半个月的时间里，全家人辛苦了一阵，终于收完了今年的第一造。之后，一家人忙着平整田地，种下第二造。

坐在记者跟前的黄立尧习惯性地卷着裤腿，常年劳作让他晒得比一般人黑。黄立尧说，30年前，大涌镇还是一个农业镇，种植水稻的村民多，种植方法比较传统，大多数规模不大。随着中山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推进，大涌大量农田变成了厂房，很多种田的农民“洗脚上田”进了工厂或做起了买卖。1989年，黄立尧开始承包土地种植水稻，当初只有10多亩，那时候没有机械化，种植全靠人工，农忙时需请人帮忙。

2008年，黄立尧租了100多亩地，扩大了种植规模。此时，从中央到地方都非常重视粮食生产和农民增收，既取消了农业税，又给财政补贴，增强了农户种植水稻的信心，中山市涌现了不少种粮大户。政策的利好增强了种粮的干劲，黄立尧陆续购买了各种机器，种植逐步实现机械化。“一台机器可顶几十个人工，比如一台插秧机一天可以插秧四五十亩。”机械化为规模化种植创造了条件，黄立尧承包的面积也越来越大，最高峰期有400多亩。“什么工作都要有人做，种田虽然辛苦，但是习惯了。”黄立尧对于自己30年的坚持看得很平淡。

儿子肯吃苦，接力成为新农人

黄立尧的小儿子黄伟康性格开朗，他说因为皮肤黑，大家都叫他“黑哥”。黑哥1992年出生，小时候便在田里给大人帮忙。从学校出来后，跟着父亲种植水稻也有10年了。和沉默的父亲不一样，黑哥健谈，除种田之外，还经常开着家里的小货车挣外快。采访的当天凌晨4点，他就起床帮一位村民运建筑材料，8点多又来到地里插秧。黑哥说，大清早起来拉货，然后到地里干农活，是他这段时间的生活日常。

“常常腰酸背痛。月初收割时，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，有几天我们通宵达旦抢收，非常辛苦，等这些田全部插完秧，才可以稍微休息下。”黑哥说话时总是笑，淡化了劳作带来的辛苦。

作为“90后”，黑哥做了一个与同龄人不一样的选择，在同学中仅他一人选择务农。对此，黑哥说，父亲年事渐高需要帮手，操作机器的事情年轻人更灵活些，所以选择从事农业。长期的农活锻炼，练就了黑哥吃苦耐劳的品性和对高强度劳作的耐受力，这一点让他颇为自豪。前几天，黑哥叫了一个朋友过来玩，跟着体验了一天半，朋友手痛、腰痛、全身痛，直说受不了就回去了。黑哥笑着说，朋友没有锻炼过当然受不了。“种地确实很累，开了一天的机器晚上睡觉腰痛得很，但是我习惯了，第二天一早跟没事一样继续干活。”

除了种地，黑哥和其他年轻人没有两样，喜欢在手机上看新闻，对时事侃侃而谈，还玩过一段时间的单反相机，平时也很关注周边环境的变化。“不了解这些，怎么跟上时代？”黑哥说。

成本不断上升，但还是希望能继续把田种下去

眼前的土地还有两年租期就到期了。黄立尧很担心能否继续租种。他跟记者算账，一般来说水稻亩产约400公斤，今年田头收购价为300元/100公斤，收购价比去年下降。另一方面，成本不断上升，这几年地租水涨船高，现在近1700元一亩；种粮的财政补贴最高时是986元/亩，现在400元/亩，种子、化肥、农药、人工价格都在上涨，还要更换和添置机器设备，一家人全年的付出也就赚个辛苦钱。两年后，田地租金必然上涨，其他成本开支也将水涨船高，能否继续租种，确实让人纠结。

看着不少农户转型水产养殖，很多稻田到期后也租给了养殖户，黄立尧也有些发愁，“种了几十年了，万一不种地了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。”黄立尧说，还是希望有好政策，能继续把田种下去。

作者：黄启艳 王欣琳 蓝天 黎旭升责任编辑：陈映彤